【elsanna】《神女》七 （中世纪背景）
特殊abo 妹攻长篇
Elsa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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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有这种认知时Elsa感到强烈的自我厌恶,Anna是她的妹妹,从来用一片找不到一丝棱角的赤忱待自己,竭尽全力不过为了让自己在生活的苦难里找到些许乐趣,而自己竟然对Anna生出了这样的杂念.
她曾计划避着Anna,但她又实在无可选择，躲无可躲.只好在Anna每次来给自己讲外面的故事时一遍遍的让她走开或者干脆冷落她不给回应.
Elsa心疼Anna,她曾经无比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体贴的妹妹,能让自己和其他承受相同命运的邻居们过不一样的生活,她没有被抛弃,她还有Anna日夜陪伴。
她总归是能在这日复一日的时光中因为Anna获得不一样的满足，但这也一并带来了未来还存在希望的错觉，Elsa清楚的知道她不该希翼将来，Anna的将来里也不会再有她的身影。
所以现在她不得不内心抗拒着却无力的接受现在唯一可行的现实，她要通过伤害Anna来亲手斩断她们间的羁绊。
她知道Anna是善良乐观的好孩子,不会因为自己的刻意冷落就轻易放弃散发爱。
但她也知道Anna真心关心爱护自己的同时也保持她的那份柔软，她是敏锐的,不愿意有一点点事伤害到自己.在一次次遭拒后Elsa看着妹妹随着年龄渐长越发坚毅的神态，感受着越来越常关顾她们之间的沉静气氛，她知道Anna终是为了自己妥协了。
门外有细微的咕咕叫声,还有像是某种小巧夜行动物发出的悉索响动。Elsa很喜欢注意门外的动静,任何一点都能给她的枯燥的生活添上不同的笔画。
她常依靠着这些石墙也阻挡不了的生的气息来感受外面鲜活的世界。她爱想象声音的主人是什么模样。
十几年间她听了很多虫鸣鸟叫，Elsa自诩不过是普通人，对生物学并不精通，有时她完全想象不出声音的来源，但有一人创造出的声音却总是例外的。
Anna在门外走动是地板哒哒，靠着门板是布料簌簌，她说完话时尾音随着走廊扩散，听着这些声音她就好像可以看透这该死的门板，她好像知道Anna发出所有声音时的表情，她的体态，甚至看到了她总在说话时指尖摩挲门板。
她想着Anna的模样出了神，又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是那么难耐了，至少她还有Anna，Anna也还会同她说话。
但马上也都要结束了,自己很快就会离开了吧。
Elsa抬眼看了下窗外,目力所及的世界尽头还是一片深沉的黑. 应该快要到早祷的时间了。
她闭上眼在脑海里轻声唱起妈妈教给自己的歌.她已经不太能清楚的回忆起父母的脸了,唱起这首歌时忆起的是过去的无数个夜晚怀抱着妹妹哄她入睡的画面.
Anna会趴伏在她肚腹，或者靠着她的肩，在歌声里整个人松垮下来，打在她身上的鼻息也平稳下来。
她睡着后总爱流口水。
她又突然好奇Anna会不会也在以后的某一天哼唱起这首歌给自己的孩子时却只能想起自己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了的脸呢?
Elsa心里一涩,她又有点不愿面对这样的联想了。
虽然这大抵是事实发展的必然结果，她不会有太久的生命了,如果她分化为了Omega，她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
没有Anna在旁，她不愿继续忍受囚禁之苦了。其实她本就是忍受不了这样的苦楚的.
Elsa也想过,如果她作为Omega被选为神女,就难以找到机会下手了.神女会被看管的及其严格,直到顺利的与那位交合,被标记,诞下子嗣,到最后献出生命用自己的血为孩子洗礼.
Elsa心里明白,正确的做法是现在就了结自己,也好彻底断送掉往后总总可怕的可能性,还能让Anna彻底放下自己,没有负担的走未来的路.但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不愿.
始终是有那么一点点机会的,如果她分化成了Alpha.Elsa每天都在祈祷自己能在仪式上分化成为Alpha,这样她有继续陪在Anna身边的资格了.
为了这种可能,她甘愿放下其他的一切顾虑,也接受最坏的后果.
Elsa没有放任自己长久的沉浸在不确定的美好未来里,她当然也希望能就此沉醉,但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等到梦破碎的那一刻她害怕自己无法承受.
她把手掌放在胸口静静的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周围的一切都沉浸了下来,这种属于夜晚的静深邃的似乎要把人吞噬.
这种时候她常会想，是不是这所有的人，所有的经历，外面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想象，是一场梦，她总要醒的。
而后她又会想，如果她真的在这样的梦境里抽身而出，她是会庆幸所有这些苦痛都是无妄的，还是为Anna在真实世界的不存在而努力故梦重游。
她正这么假设的权衡着，却似乎听见Anna的脚步声靠近了,而后听见门外Anna在轻声念着自己的名字.
Elsa咬着嘴唇，她一面有些自嘲的唾弃着这溺人的幻觉，一面又好像清楚了刚刚的答案。Anna怎么可能是梦中人呢？
她在这样的夜里是那么想念Anna,怀念她可以将Anna搂进怀里护在身后的日子,她知道自己该甩掉这不理智的幻听,又想那甜腻的幻觉行行好给她一些怜悯，再出现一次。
但当外面的细小声响再次出现时, Elsa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倏然起身坐在床上,轻启朱唇,似安慰又似试探般的轻声低语”Anna?”
门外几乎是立刻就传来了吸鼻子的声音.Elsa惊喜这一切不是幻觉,但又马上察觉以小哭包的性格大概是要立刻逃走然后无赖般的不承认发生过这样的事.Elsa也知道此时保持缄默让她走是最好的选择,但她还是出声阻止了” 别走好吗?Anna.”
她不喜欢求人.Anna总是气鼓鼓的责备她爱逞强.但她实在不喜欢那种拱手将主动权让给对方的感觉,更不喜欢因为自己让对方难办.但胸腔里的声音几近嘶吼般的在祈求了.她不像Anna走.
“你怎么知道是我?”Anna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Elsa有些被问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告诉Anna因为想念她,而且这份想念漫到无法克制的程度了,即使它是不理智的,令人难堪的,但自己让它生长了.
Elsa最终还是咽下了嘴边的话,她突然特别想触碰Anna,这样的想法长生了无数次,每一次又都被主人隐忍着压下.她知道每一次忍耐错过的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次或许也是.
Elsa皱了下眉,带着些许绝决地将金属门洞打开,略微锈蚀的链接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犹豫着,Anna会明白她想做什么吗?
显然她不知道Anna刚刚在一门之隔的那头想的”未知世界”的事,如果她知道的话就不会对Anna的决定感到未知的慌乱了.
Anna把手通过门洞伸进来,Elsa发现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Anna冷吗?
Elsa并没有往害怕和激动这方面的情绪去思考,她一向不允许自己太过放纵自己荒诞的情欲,因为自己的私欲过多的影响到Anna是她最不愿见着的,她伸出双手将妹妹的手掌包裹起来,好像捧着自己炽热的心般珍视着妹妹.
她不应该这样的,她又因为妹妹坏规矩了.
远处传来修士们的谈话声,早祷要开始准备了.Elsa突然觉得手心一空,Anna把手抽走的一刻她心里有些涩涩的.
门后Anna又吸了吸鼻子,她的Anna一点没变“明天晚上我来找你,有些话无论如何要对Elsa说!”Elsa没来得及开口拒绝,Anna的脚步声就远了,她想提高音量叫住Anna回绝她,却怕被修士们听到了动静Anna会受到责罚,索性作罢.
Elsa回到床边坐定,门外Anna的脚步声却又匆匆折回,Anna急促的敲了两下门,补上”不许反悔”,脚步声又远了.
Elsa坐着愣了好一会的神,笑意爬上她的眼角眉梢,Anna是真的不打算给自己机会拒绝啊.